第(3/3)页 “北征瓦剌,帝皇被困,山河动摇,边防尽失,朝廷内外惊恐莫名,若无人摄政,天下何以为继?” 冯鹤年道:“摄政可,废君不可,摄政是辅,不是主。” 徐闻笑道:“世间之事,岂有一成不变?摄政者若主天下而不名之,是欺天下耳目;若名正言顺,则当有实权,景泰当政,江山稳固,民心所向皆在景帝,正统自知无功,甘居南宫,此岂废君?是其自守天命。” 冯鹤年冷笑:“天命岂由一臣而定?” 徐闻反问:“士子笔下之春秋,哪一例不由人定?天命既在人心,人心既在安稳,百姓求太平,朝堂求秩序,废帝若复位,兄弟争位,军中动荡,南北震动,尔等可担其责?” “强词夺理!” 冯鹤年冷笑,不以为意。 徐闻依旧不恼,缓缓而问:“那老夫再请教,朝纲为何而设?” 冯鹤年道:“为社稷也!” 徐闻又问:“社稷为何而立?” 冯鹤年抚须道:“为百姓也!” 徐闻点头:“很好,若一人守纲而民苦,一人破纲而民安,此纲该守,还是该破?” 堂中鸦雀无声。 冯鹤年一时语塞。 是啊,自朱祁镇亲政以来,重用宦官王振,朝政日乱,边防失守,几致国覆。 而如今景泰帝在位,不过数载,却政清人和、四方无虞,江南尤为安乐。 士子讲礼,却难掩现实之利害。 徐闻扫视众人,心中冷笑:老东西敢与我辩? 当年孤可是大才子,科举中过山东解元,殿试探花,当御史那段时间,也学了一身喷人的本事。 这时,一个稚嫩却坚定的声音响起。 朱见深站起,朗声道:“若我为君,愿守纲于礼,破纲于情,用纲则立国,用情则立人,礼与政,不可偏废。” 话音落下,堂中众士子皆回首望向这个青衣少年。 冯鹤年凝视良久,终而起身,拱手一揖:“小公子一语,胜我十年讲读,佩服!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