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郑珠仪被救下来之后,在临窗软榻上躺了好一会儿,才缓过气来。 她一直一脸死志望着屋顶,眼睛直愣愣的。 皇帝先惊后怒,听赶来救治的若楚姑姑禀报说“郑贵嫔已经无碍”,便不再忍耐,直接走到榻前指着郑珠仪斥道: “你,竟敢以死威胁朕!” 郑珠仪闻言,无神的眼睛忽然一轮,侧目盯住皇帝。 “威胁?我贱命一条,有什么资格威胁陛下?陛下真是帝王之心,眼里看的是万里江山,所以看不见身边人的难处啊。说到底,我不过是差点死了而已,您可是感到了威胁、感到恼火呢!” 她不加掩饰的嘲讽,气得皇帝额角青筋都绷出来。 “你这厮!你竟……” “陛下后悔了么,赐白绫,难解您的心头恨么?那您现在就可以将我拖出去,让人打板子,打到死。我就算疼死,也不会跟陛下再求恩典了!” “你!” “陛下若是还念着我给您弹了半夜琵琶的情分,等我死了,就让那把‘香思’给我陪葬吧,那么我死而无憾。” 皇帝气极反笑:“你大不敬,还想要‘香思’?朕这就让人把那琵琶拿来,当着你的面,砸碎!” 郑珠仪忽地坐起,脸蛋绷紧,眼圈泛红:“不行!” “那朕就让你看看,到底行不行。” 皇帝冷笑一声,命曹滨去凤仪宫,把郑珠仪之前抱回去的琵琶再拿回来。 绯晚:“……” 小孩打架,小鸡互啄,真可以的。 那边曹滨连忙低头应了,转身就走,只想赶紧离这莫名其妙的是非之地远一点。 郑珠仪急切喝道:“不许去!曹滨你敢去,我立刻一头碰死在这里!” 曹滨刚一住脚,皇帝就斥:“你到底是谁的奴才,听谁的!” 要了老命了,曹滨心说,差事越来越难当了。 “曹公公,你先出去吧,让茶房做两碗润喉的菊枸茶来,陛下和郑贵嫔这样喊,别坏了嗓子。尤其是郑贵嫔,刚才悬绫怕是也伤喉咙。” 绯晚在曹滨进退两难的当口,款步上前,柔柔出声。 救其于水火。 “是,奴才这就去!” 曹滨感激不尽,麻溜退了出去,脚底抹油似的飞快。 皇帝萧钰脸色铁青,一转头对上了绯晚。 “你帮她?!” 他命曹滨去拿琵琶砸掉,绯晚竟敢把曹滨支开,岂非帮着郑珠仪气他! “陛下息怒,嫔妾没有偏帮谁。若说帮,那也是帮曹公公解围。”绯晚笑语盈盈,一点不怵皇帝的冷脸。 半开玩笑地说:“陛下和郑贵嫔闹别扭,不好对打,全拿曹公公作筏子,人家曹公公好好地当差,招谁惹谁了,却要受这无妄之灾?” 刚跑出殿外的曹滨差点洒两滴老泪,还是昭娘娘体贴人啊! 若是旁人说这样的话,隐含讥讽,皇帝必定当场发作。 可是绯晚眼波潋滟,狡黠浅笑,娇柔妩媚更胜平日。 软绵绵娇滴滴地开玩笑,皇帝又怎么舍得再呵斥她。 不光如此,还有点后悔刚才对她语气重了。 却又放不下面子,冷哼一声:“你竟心疼起奴才来!” “嫔妾更心疼陛下啊。” 绯晚上前,软软挽住了皇帝手臂,转过头来笑看郑珠仪,“陛下明明对郑贵嫔爱不释手,动心动情,却又被她气得够呛,想亲近也亲近不得,想惩罚她又舍不得,只好拿死物琵琶出气,嫔妾看着,可真心疼您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