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2章.灰烬回廊的奔亡-《真实骑砍游戏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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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缕从“源初灰烬”中逸出的、微弱的秩序白光,终于缠绕上了昏迷中的沈穆。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,只有极其细微的、如同水滴滴入湖面般的涟漪扩散开来。

    昏迷中的沈穆,身体猛地一震!

    他的意识深处,那因超载而濒临破碎、沉寂的【塔林】网络中,一点微光骤然亮起。那不是他自身的精神力,更像是某种外来的、带着纯粹信息烙印的“引信”。这缕白光,精准地触发了沈穆在之前战斗中,无数次通过【塔林】网络引导联军意志、凝聚规则之枪时,留存在灵魂深处的深刻“轨迹”——那是【骑砍规则】运行的底层逻辑在个体意识中的映射!

    嗡!

    一股微弱却无比纯粹的秩序波动,以沈穆为中心,无声地扩散开来。这股波动并非力量,更像是一种“共鸣信号”,一种对“骑砍规则”的呼唤!

    奇迹发生了!

    那些正在崩溃通道内挣扎的士兵,那些在通道口断后、满身血污的库吉特骑射手,那些因重伤而气息奄奄的战士……甚至包括卡兰佐身上残存的净化光辉,在这一刻,体表都极其微弱地、短暂地闪过了一丝熟悉的、带着“战场秩序”意味的白光!这光芒极其黯淡,远不如战斗时那般璀璨,甚至一闪即逝,却真实存在!

    这不是沈穆主动的引导,而是【骑砍规则】对自身存在被强烈共鸣信号的应激回应!是无数士兵潜意识里对生存的渴望、对胜利的执着、对并肩战友的不舍,在“源初灰烬”中那缕秩序遗存引动沈穆体内规则轨迹后,于这濒临毁灭的瞬间,被动地与弥散在熔心之域的、残存的规则力量产生了微弱的共鸣!

    这股微弱共鸣的集合,形成了一股无形的“秩序场”,恰好挡在了汹涌拍来的终末潮汐前方。

    嗤——!

    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,只有如同烧红的烙铁浸入冷水的剧烈反应声。灰白色的终末潮汐撞上这层薄如蝉翼、闪烁不定的秩序微光,竟被硬生生迟滞了一瞬!那湮灭一切的势头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叹息之墙,虽然这“墙”也在急速消融、变薄,但就是这短暂到不足一息的迟滞,成为了生与死的分界线!

    “就是现在!冲过去!!”卡兰佐狂吼,敏锐地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,他不再吝惜任何力量,甚至拼着经脉寸断的风险,猛地将最后一股圣光轰向通道内部,形成一股强大的推力,“抛弃一切!只求生!走!!!”

    通道口仅存的库吉特骑射手们,在头领的带领下,爆发出震天的呼哨,用最后的箭矢和战马撞开拥堵在入口的士兵,同时狠狠地抽打马匹,如同离弦之箭般率先冲入那狂暴的能量乱流通道之中。他们的行动带动了所有人!

    求生欲压倒了恐惧。士兵们发出不成调的呐喊,闭上眼睛,不顾一切地向前猛冲,任由狂暴的能量乱流撕扯着他们的护甲、皮肉。重伤员被健壮的士兵死死扛在肩上,任凭身体擦过尖锐的空间褶皱。罗多克的重弩手甚至将心爱的爆裂弩车推倒作为垫脚石,只为让前面的同伴更快一步。

    卡兰佐抓住沈穆的手臂,拖着他,在秩序微光彻底熄灭、终末潮汐重新加速涌来的最后一刹那,猛地跃入了剧烈扭曲的光影通道之中!他背后,是彻底被灰白色吞噬的熔心之域入口,以及圣树骑士团成员们消散前凝固的、坚定而悲壮的面容。

    第464章:扭曲的归途与残存的阴影

    进入通道,并非意味着安全,而是进入了另一种形式的炼狱。

    这里并非物质空间,更像是空间结构崩塌过程中形成的、狂暴能量与破碎规则交织的“回廊”。五感在这里被彻底扭曲、混淆。眼前是万花筒般疯狂旋转、撕裂又重组的色彩漩涡;耳边是无数尖锐的嘶鸣、低沉的轰鸣以及空间本身扭曲断裂的、令人神魂欲裂的怪异声响;身体被四面八方涌来的乱流撕扯、挤压,仿佛随时都会被拉成碎片,又仿佛被无形的巨锤反复捶打。稀薄的空气灼热无比,带着硫磺和金属烧融的味道,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滚烫的砂砾。

    “呃啊——!”

    “我的手!!”

    “稳住!别松手!抓住前面的人!”

    混乱和痛苦的声音在通道内交织。不断有士兵因承受不住乱流的撕扯或精神错乱而松开紧握同伴的手,惨叫着被卷入色彩漩涡深处,瞬间消失无踪。重伤员在这种环境下更是濒临极限,呻吟声微弱下去。

    卡兰佐死死抓住沈穆,将残存的圣光覆盖在两人身上,形成一个脆弱的光茧,艰难地抵抗着乱流的侵袭。他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飞速流逝,视线也开始模糊。但他不敢停下,只能凭借本能,朝着前方那唯一相对稳定、指引着出口方向的微弱空间坐标——那是由刚才燃烧生命的圣树骑士们用“根须”稳定下来的节点残存气息——拼命“游”去。

    “库吉特人!维基亚人!火力掩护薄弱点!”卡兰佐嘶哑地喊出命令,声音在乱流中几乎听不见。

    幸存的远程部队在这绝境中再次展现了价值。库吉特骑射手们无法骑射,便抽出最后的弯刀,或以自身为锚点,死死拉住绳索,让同伴能从相对稳定的“点”射出箭矢。维基亚的冰风射手们咬紧牙关,将仅存的几支附魔冰箭射向通道壁上能量特别狂暴、随时可能破裂的“薄弱点”。冰霜炸开,虽然无法冻结这规则层面的乱流,却能短暂地让其狂暴的势头一滞,为队伍争取一线喘息和通过的时间。罗多克的重弩手则抛弃了弩车,捡起散落的塔盾碎片,与斯瓦迪亚的重步兵一起,组成移动的微型盾阵,用血肉之躯为身后的同伴抵挡最猛烈的能量冲击波。

    这是一场在扭曲时空中的绝望奔袭,每一步都踏在生与死的边缘。士兵们依靠着残存的纪律、对生存的渴望以及对指挥官的信任,艰难地维持着队伍的骨架没有彻底散架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只有几分钟,也许如同几个世纪。前方的空间坐标光芒变得清晰了些,不再是纯粹的混乱色彩,隐约透出一种……熟悉的、属于主世界的、带着泥土和草木气息的波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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